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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5月14日,以蔡元培、胡适、李大钊等北大教授为主体发表的《我们的政治主张》。 值得一提的是,该宣言不仅号召“好人”为实现“好政府”而奋斗,还开除了梁启超代表的研究系,引起梁启超、林长民等研究系人士的强烈不满。

五四时期,蔡元培率领的北京大学和研究系也在发起学生运动方面进行了“暧昧”的合作。 这段历史在五四运动后,由于时局的一些变化,研究系和北京大学都变得模糊了,因此成为了被当事人有意隐藏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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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开始象征着1915年陈独秀创刊的《青年杂志》。 但是新文化运动力量的集结始于1917年蔡元培担任北京大学校长,同年陈独秀主持北京大学文科。 蔡元培和陈独秀是推动北京大学文科学术思想改革创新的领军人物,可以通过北大文科学风的转变推动北京大学整体学术思想的转变,使新文化运动风靡全国。

谈及北京大学与新文化运动的关系,自然会想到蔡元培校长的“兼容性和包”治校方针。 事实上,蔡元培的《兼容性和包》侧重于“援引思想先进性,用心文化教育,整顿社会风气的志士”。 蔡元培就任北大校长时主张,目的是将北京大学改造成“纯粹研究学问”的机构,但似乎没有参与政治。 事实上,这不过是蔡元培掩人耳目的话。 他的真正意图是通过完善教育来刷新中国的政治风气,其名曰“教育救国”。 换言之,此时的蔡元培有明暗两种身份得到了认可。 是公开的教育家和心底的革命家。 以蔡元培为代表的北大新文化学者在陈独秀、胡适、钱玄同等人发起新文化运动时,抱着“集体的自我意识”,即“政治”。 总之,北京大学新文化运动阵营中学者群的政治关怀使他们和梁启超领导的研究系成为潜在的盟友。


蒋梦麟、蔡元培、胡适、李大钊

如果说北大新文化运动学者群是“在学言政”,来自政界的梁启超研究系是“在政言学”,则构成了北京大学新文化运动学者群和研究系的交往。 梁启超是研究系的精神导师,该系的核心成员有张东荪、林长民、青公武等。 作为两个阵营的领袖,蔡元培和梁启超都是戊戌维新一代的知识分子,他们都有科举功名,共同的知识文化结构和时代经验增强了蔡元培和梁启超的相互认可感。 陈独秀、鲁迅、沈尹默等,他们这一代的北大新派学者在年轻的时候也受到梁启超复制的影响。 研究系的诸位首要精力是从事政治活动,但他们也写书说属于政界文人。 研究系组的学者气质也让他们惋惜为北京大学的新派学者。 研究派不同于皖系、交通系、安福系等纯粹的军阀政治派,他们搞政治,也讨论社会改造,成为中国政界的替代。 因此,在当时人的记忆中,梁启超的研究系在积极参政的时候,也给予了“抛弃政治,只谈社会改造”的错误评价。 五四亲历者常常说:“民四、民五是政治黑暗的时代,梁启超主张在‘大中华’放弃政治,专门从社会改造开始。” 熟悉这段历史的人都知道梁启超一派在1915年和1916年没有疏远政治。 并且阴谋护国运动,成为影响时局的重要人物。

但是,也应该观察到五四前夕北京大学的师生与国内政界实际上存在着距离。 理由是当时政界风气受损,特别是段祺瑞为首的皖系军阀采取的亲日政策引起学术界不满。 当时北大学的张国焘批判说:“现在人们普遍对日本的侵略感到愤怒,对于段祺瑞的亲日卖国行为,尤为脆弱。” 与北大师生这个党派自我区别的心理,也正好反映了北京大学“自成势力”的集体意识的觉醒。 五四运动后,北京大学作为“集体势力”的异军突起,增强了北京大学师生的集体认同感。 李大钊在给胡适的信中写道:“现在,我们大学的一群人,就像处女的地位一样,交通、研究、政治学的各种联系想诱惑我们,不诱惑就会给我们造谣。” 李大钊一词写于1921年,那时他对梁启超的研究系很不满。 但是,时间倒退到五四爆炸的前一年,李大钊所属的北京大学新文化派学者群确实与研究系有密切关系。

五四运动前,研学联系被北京大学师生接受,一个首要原因是研学联系自1917年底被皖系军阀排斥在北京政府之外后,暂时停止了政治活动。 研究系的两大领导梁启超专注于“着作”活动,而汤化龙则是“出国考察”。 无意插入柳成荫,但此时政治失意的研究系无意中发现,北京大学新文化派是政治潜力无限的集体。 研究系表面上的“弃政从文”自然拉近了与北大新派人物的距离。 胡适心鄙视研究系的青公武、林长民等人的活动,认为那不过是“政治家行为”,但尊敬梁启超,经常和梁氏讨论学术问题,本人和梁氏都被归为“几个中古的过渡学者”。 从整体上看,在北大师生眼中,当时的政治派别都是一团黑暗。 正如北大导师罗家伦所说:“在这个混乱的中国,法律没有效力,政治也很黑暗,通常卖国贼,家门口满是狱警,外面都是会飞的车,车旁也站着卫兵。 市民一看,忍住愤怒,反而觉得他们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相比之下,研究系多少可以说是政界的一股清流。 胡适先生认为,研究系的林长民和汪大隈等人是当时国内为数不多的“开明的政治家”。 另外,胡适还向北京学生界宣传,他与研究系有“一些古老的友谊”。 所有这些都证明了研究系和北京大学的关系不正常,其他政治派别望尘莫及。

五四前夕,研究系北京大学的新派教师和学生走近了。 因为客观上他们有共同的目标。 首先,北京大学新派教师、学生和研究系把掌权的北洋军阀政治家如皖系、安福系和交通系视为共同的政治对手。 1918年11月15日,蔡元培发表公开演说,劝告皖系军阀为代表的强权派们改信,“国内有强权论的人、崇拜武断主义有阴谋的人、有偏见的人要统治全国的人,立刻放弃这个黑暗主义,转而放弃这个黑暗主义。 其次,以蔡元培为首的北京大学新派学者和梁启超导师的研究系此时信奉威尔逊主义,共同的信仰促使蔡元培领导的北京大学和研究系在五四前夕结成了政治盟友。 胡适先生说:“蔡先生和那天一些开明的政治家,如林长民、汪大隈,是推进威尔逊主义最有力量的人。”

除了双方兴趣相投之外,五四前夕,北京大学与研究系的结合也是有组织观念的“集体势力”培养的结果。 梁启超的研究系不过是顺水推舟,他巧妙地利用了北京大学的现有势力。 五四运动爆发之前,北京大学校园里已经出现了“组织化”、“媒体化”的边缘。 教师群体有以《新青年》杂志为中心的陈独秀、胡适、钱玄同等新文化派。 学生中有新潮社、国民社等学生组织,也有独自的出版物,表明了其主张。 五四运动爆发后,校园生活的组织化和媒体化已经成为全国性的现象,引起了胡适的观察。 他说:“各地学生都有组织,每个组织都有出版物。”胡适本人1919年“收到各种学生出版物400多份。” 既然学校有这样普遍的社团组织,客观上自然会成为政治势力,研究系这样嗅觉敏锐的政治团体也会自然观察到。 研究导师梁启超是资深的政治活动家,认为组织学生势力进行政治运动是政治常识,没有罪恶感。 到了1925年,梁启超虽然淡出政界多年,但他认为:“人类是政治动物,参与政治是人类的普遍责任,学生也是人类。 为什么不应该参与”并没有犹豫。 在这个观念的指导下,研究系在五四运动之前有意识地拥抱了北大学生。 胡适观察说:“进步党人(研究系),特别是青年学生,在他们的机关报上设副刊,请学生们自由发表意见。”

研究是与北京大学的交往,也体现在组织的建立上。 这是蔡元培校长和研究系共同发起的“和平期成会”。 和平期成会的前身是由原交通系领导人梁士诵组织的“和平促进会”,为了安福系进攻,研究系徐佛苏提议改为“和平期成会”,研究系熊希龄和北大蔡元培担任正副会长。 另外,研究系与蔡元培成立了“国民协会”,中心人物是研究系的汪大隈、熊希龄,背后的支持者是徐世昌总统。 这些联合组织的建立,证明了研究系和北京大学在五四运动前已经实现了跨界组织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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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战结束时,研究系导师梁启超敏感地意识到威尔逊主义将成为中国和平运动的思想武器。 徐世昌1918年9月11日通电就任总统后,梁启超立即向徐世昌献策,向徐世昌建议:“旗帜鲜明地宣誓削减军队,外交重心应该从日本转移到欧美各国。” 威尔逊主义对中国内政的直接影响是,1918年10月10日中华民国国庆日给中国总统徐世昌打电话,劝告中国终止内战,实现国家和平统一。 根据威尔逊总统的建议,徐世昌于当月25日发布了和平命令。 1918年11月22日,北京公使馆英美法日意等国代表召开外交团会议,支持徐世昌停战决定。 公使雷内还起草了“只有重新统一的中国才能得到列强的支援”的备忘录。


梁启超

在这样新的政治形势下,主张不参与政治活动的北大校长蔡元培也参加了和平运动,并与研究系的熊希龄一起开始了和平期成会。 1918年11月15日,蔡元培在天安门庆祝协约国胜利的群众大会上发表题为“黑暗与光明的消长”的演说,其中“国内有强权论的人、崇拜武断主义的人、有阴谋的人、有偏见的人,很快就成为了这个真正的黑暗。 蔡元培这一天的演讲也认为胡适是“北京大学走干涉政治的道路”的开始。 在反对垄断的北京政府皖系军阀问题上,蔡元培领导的北京大学师生和研究系的目标是一致的。 总之,反对皖系军阀领导人段祺瑞武力统一的中国政策,是学术界领导人蔡元培与梁启超领导研究系合作的政治基础。

1918年11月11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 研究人员发现了国内的时势,很快认识到了这是他们重返政治舞台的千年机遇。 他们认为,“这次欧洲和平会议和未来的国际联盟对国际间的一切处置都是以民族自决为前提的,我国国民尽快组织团体,协助全国人民认真研究,展现真正的舆论态度,在国际间和政府之后予以援助,增进我国国际间的地位。” 那时,研究人员以“国民外交”的名义参与政治。 1919年初,梁启超在国际税法平等会上发表演说,说:“在这个国民外交的时代,任何事情都被政府固定了。 独裁政府者审查了国民的内外形势,引起了健全的舆论,支持了政府。”

国民外交协会由研究系主导,是在其他社团的基础上重新联合的。 1918年12月,在研究系下属的国民外交后援会和平期成会、财政金融学会、兰社等集会上讨论时,表示:“各希望始终承担与各团体共同组织联系的责任。” 研究系领导梁启超和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也发表了公开演说并提出。 1919年1月26日,上述团体的中心人物,如青公武、梁秋水、邵飘萍等的会议决定以“国民外交协会”为正式名称,2月2日以后每周一、三五日上午召开。 2月16日,国民外交协会正式宣布成立。 成立后的国民外交协会理事有张謇、熊希龄、王宠儿惠、严修、林长民、范源瀛、庄富宽7人。

战后的新国际形势是刺激研究系成立国民外交协会的重要国际因素。 所谓“天相中国,给千载一时之机,求振国权,时不可失”,建立国民外交协会是把握这千载难逢机遇的重要手段。 研究人员也坦率地承认成立国民外交协会是为了“博采舆论,聚集民众议员”,也就是说国民外交协会的作用是进行舆论动员,聚集力量。 这样,研究系只不过将国民外交协会视为重要的参政手段,依靠国民外交的旗帜进行参政。 国民外交协会经常摆出“只问外交,不干涉内政”的超然态度,这只是研究联系混淆视听、干预内政的幌子。 林长民是国民外交协会的干事长,也是研究系的干将。 五四运动之后,林长民坦白,可以看出研究人员利用了国民外交协会的参政意图。 林说:“长民的政治生涯由此得到了刷新,成为了国民外交协会的恩赐。” 这是林氏1920年3月研究系自五四运动以来进行的政治活动的重要回顾。 此时,活跃在北京政治舞台上的亲日派曹汝霖诸人已经离开,五四政治风波早已云消雾散。

国民外交协会是研究系的大众组织,与总统府外交委员会成为一体。 研究要人熊希龄、林长民、范源瀛等人,兼任两会职务。 研究系与徐世昌总统在政见上一致,都是“文治派”,与皖系军阀段祺瑞所代表的“武力派”的针锋相对。 研究系与徐世昌联合是相互利用的:研究系利用徐世昌的总统地位寻求庇护,而徐世昌必须利用研究系的影响平衡皖系及其御用势力。 关于设立外交委员会的动机,总统府外交委员会干事叶景莜明确表示:“外交委员会成立时,我们已经感受到了政府的亲日倾向,为了与外交委员会相呼应,我们组织了国民外交协会。” 既然研究联系反对北京政府的“亲日倾向”,那么以曹汝霖为首的亲日派自然是研究系的打击目标。

研究介入学生运动的途径首要是国民外交协会,国民外交协会的会员大多是“大学生代表”。 国民外交协会理事、报界代表梁秋水与北大学生领袖罗家伦密切交流,通过罗氏支持学潮。 5月5日,罗家伦在学生会议上表示:“北京报界组织学术界总机构,希望电报不能外传,报界可以施展力量。” 由于国民外交协会与北京大学的学生有密切的交流,亲日派曹汝霖等人谴责说“政治气味很重”。 五四运动爆发前,研究系领导的国民外交协会尤为活跃,掌握舆论的牛耳。 研究系利用国民外交协会作为民意的代表,一方面向北京政府提出“国民的外交主张”,另一方面研究系积极为徐世昌策划,担任策士。 据时人透露,4月30日,徐世昌在延庆楼转达研究系范源廉、熊希龄、丁乃扬等,称“密谈和局问题长达两个多小时”。

五四运动爆发的前半段,研究联系最活跃。 研究系这期间的政治活动与五四运动的爆发有直接关系。 在这里,我们只对研究人员在这期间的国民外交活动进行一点考察。 4月22日,研究系的熊希龄、林长民等以国民外交协会代表的名义会见了徐世昌总统。 熊希龄向徐世昌提出国民外交协会的基本主张,要求政府“必须把山东问题提交巴黎和会议”。 徐世昌的回答也很流畅,他说:“国民爱国,政府也应该爱国,相互合作。” 接着,徐世昌改变话题,指出中海外交问题的失败在于国内分裂,称“南北尚未统一,外交损失惨重”。 徐世昌这样说,希望国民外交协会援助和平统一政策。 这次谈话表明研究联系与徐世昌所担心的政治好处不同。 国民外交协会着眼于山东问题谈判的成败,而徐世昌关心南北统一问题,这个问题涉及总统的政治地位。 4月24日,外交委员会向许世昌总统提交《外交意见书》,要求徐“即日电令特使比照前令,乘机提出山东问题”。

4月底,梁启超在巴黎得知山东问题谈判失败后,立即致电国内研究系干将林长民,要求“警告政府和国民,严查各项全权,不要签名,表示决心”。 研究响应号召而动,其领导的国民外交协会发起请愿之举。 5月1日上午,国民外交协会代表前往总统府会见徐世昌,致电巴黎和会代表说:“有理努力,千万不要让步。”徐世昌说:“允许后处理。” 此外,国民外交协会还致电巴黎英、美、法、意四国代表和中国特使,表达了相同意愿。 这样,徐世昌总统、研究系及其领导人国民外交协会之间形成了舆论信息表达系统,产生了制约政府外交的舆论压力。 为了广泛动员民众,国民外交协会于5月3日下午召开集会,研究系的熊希龄、林长民等出席,会议决定于5月7日在中央公园召开“国民大会”。 随后,国民外交协会向北京各界发出召开国民大会的通知,并通知全国各省商会、省议会、教育会等团体,呼吁“各地方、各团体当天召开会议,以示举国一致”。

研究系的喉舌《晨报》持续报道山东问题的谈判情况,引起舆论的关注,以山东问题为五四运动的导火索。 正如五四学生马骆所说:“如果唐夫使和会议没有达到山东问题,学生决不运动。 那时,北京的学生界掀起了贩卖国贼的运动,高呼,回应四方”。 5月2日,林长民在《晨报》上发表“外交警报警告国民”,令人震惊地说:“山东死了,国家无国。 希望把我的4万人的死亡之图加在一起。” 林先生用这篇文章成功激发了青年学生的灭亡意识。 两天后,北京学生在天安门举行集会,在赵家楼曹汝霖住宅游行,上演“点燃赵家楼,痛击章宗祥”的历史一幕,就是有名的“五四事件”。 随后,北京政府逮捕了30名涉嫌事件的学生。 因为研究知道羞耻,所以不遗余力地救助被逮捕的学生。 5月5日,汪大隈给大总统徐世昌写信,说“学生无论如何都要释放”。 当天晚上,他带着汪大埔、林长民等职衔向京师警察厅保释学生。


除了努力救援被逮捕的学生外,研究人员还想深入开展五四运动,目标是5月7日召开国民大会。 五四事件发生后,研究系的政治态度更加激进,总统徐世昌越来越保守。 徐世昌总统本来支持研究系及其国民外交协会,但此时徐担心五四运动扩大而不可收拾,使总统位置不稳定。 因此,徐世昌反对研究系召集国民大会。 5月5日早晨,总统府秘书长吴世湘电约国民外交协会理事林长民转达了总统的意愿。 “5月7日的国民大会暂停了,但徐世昌的请求被林长民拒绝了。 5月6日晚,国民外交协会召开会议决定照常举行国民大会,并以熊希龄、林长民等联名致函国务总理钱能训,拒绝了政府的请求。

随后,北京政府采取行动,阻止国民大会的召开。 5月5日,北京各校学生“约停课”,计划参加5月7日的国民大会。 另外,北京各界团体也向政府施加压力,要求释放被捕学生。 在这种情况下,北京政府如果能尽早释放被捕的学生,既能博得舆论的同情,又能离间学生会和研究系的合作。 因此,释放被捕学生是北京政府的必然之举。 5月6日晚,京师警察总监吴炳湘向北大校长蔡元培提出释放被捕学生的两个交换条件:一是不允许学生参加5月7日的国民大会。 其二,各学校在5月7日一律复课。 蔡元培完全接受了上述两个条件。 5月7日上午,北京政府释放了32名被捕学生。 而且,北京政府高度警惕,阻止研究人员召开国民大会。 7日早晨,中央公园周围戒严,士兵们“持枪实弹,面对敌人”。 这样,研究人员预定召开的国民大会在胎死腹中。 5月15日,国民外交协会召开各界代表会议时,汪大隈、熊希龄、林长民等人不见了。 这意味着研究联系开始回避学生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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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运动前夕,研究人员密切关注山东问题,以“国民外交”为名进行政治动员,给北京政府,特别是亲日派曹汝霖等带来很大的政治压力。 五四运动爆发后,曹汝霖们断定这一切都在研究系的背后。 5月5日上午,日本驻华公使小幡酉吉到北京同仁医院看望曹汝霖,曹愤愤地说:“在昨天的学生骚乱中,林长民一派政治家在背后煽动。” 5月7日,天津日本总领事船津辰一郎访问皖系干将、京畿道卫戍司令段芝贵,询问五四事件的原因。 段说:“梁启超、林长民等鼓吹排日舆论,随后称他们的政敌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等为汉奸,尽了极其可以谴责的事。 但是梁启超、林长民的背后是汪大隈、熊希龄,还有冯国璋的遥控器”。 由此可见,亲日派认为五四事件不仅仅是学生爱国运动,其背后有直皖两系的角力:以段祺瑞为首的皖系军阀与以冯国璋为首的直系军阀之间的政治竞争。

之后,日本中国媒体《顺天时报》发表时评指出,五四事件的发生与研究系的“煽动”有关。 5月6日,《顺天时报》发表了金崎生的社会评论,将五四事件的发生首先归咎于中国媒体对山东问题的“歪曲报道”。 金氏写道:“中国各大报纸就山东问题刊登煽动性文章,引发学生暴行,我们深表遗憾。” 暂且不说金氏对中国媒体山东问题的报道是否“歪曲事实”,中国媒体认为应该对五四事件的发生负“言论责任”是事实。 5月7日《顺天时报》的社论进一步将五四事件的发生归因于中国内部的“政争”,是某派的“煽动”。 2天后,顺天时报曝光了研究系“政治家”林长民等人是五四事件发生的“罪魁祸首”。 该报还指出,林长民5月2日在《晨报》上发表的文案宣传“胶州死男性、山东死男性、国不国男性”,网友认为“胶州主权有可能不还给中国”,强烈谴责林长民。 指出“用这句暧昧有力的话,故意鼓舞人心”。 关于研究人员“煽动”学潮的动机,顺天时报认为他们想通过这个来获取政治资本。 研究别称进步党《顺天时报》5月10日发表了研究系的参政隐衷,称:“目前(南北)方媾和,但进步党诸氏在南北两方面都没有立足之地。 如果南北妥协成立,他们就会无地自容,所以他们会成立国民外交协会,建立自己的立足之地”。 另外,《顺天时报》指出,研究联系利用外交问题煽动学潮,是为了实现其“倒阁阴谋”,而代之以此。

研究系“倒阁阴谋”一公开,马上就被冲走,上海媒体也这样宣传。 5月15日,上海时报沿袭了《顺天时报》的报道,批评了研究系。 “事前演说鼓吹,临事暗中赞助。 我在考虑利用这个机会倒阁,利用时间获得阁僚的地位”。 但是,上海时报认为,为了展现不偏不倚的公正角度,研究系和亲日派都认为是“一丘之貉”,两者都是“自私的政党”,没有“国家观念”。

研究系和亲日派的政争内幕曝光后,这两派为了清洗自己,互相发起了攻击。 安福系议员光云锦处罚了研究系的汪大隈、林长民、熊希龄、梁启超等所谓“不负责任的官僚政治家”,要求列举几个其“罪状”。 另一位安福系议员艾庆龙呼吁废除研究系的大本营“外交委员会”。 另一方面,研究人员攻击亲日派陆宗舆和日本人签订的借款条约为“卖国的根据”。 这两派的旗帜引起了国内媒体的热议,上海时报嘲笑他们说:“就像小孩子的斗口一样,互相揭露、内涵宣告,真可叹。” 接着,知名记者包天笑也发表时评,呼吁各党派消除党争,实现对外一致。

为了应对这种不利的舆论局面,重组后的国民外交协会于5月15日召开了各界代表会议,试图与臭名昭著的研究系划清界限。 其中,留日学生代表陈定远发表演讲说:“我国这次外交问题发生后,反而带动了各派的流动轧制机会。 而且,学生热潮的发生受到某派的指示,据说是倒阁的计划者。 只是内阁不倒,和我们的学生没有任何关系”。 正是众口钅金,研究系的处境越来越不自然。 避风头,此前活跃的林长民消失了,不再出席总统府外交委员会。 此时,日本驻华公使小幡酉吉也向北京政府提出抗议,进一步向研究系施加压力。 5月20日,小幡酉吉抗议外交总长陈立,指责林长民5月2日早报的文案“似乎有故意煽动的嫌疑”。 日方要求北京政府“警告林长民”,“限期答复”。 之后,徐世昌总统向林长民表示:“对外发言有点谨慎。” 5月25日,林长民被迫辞去总统府外交委员会职务。 正如《顺天时报》所说,“在日本公使的指出下,林先生已经有了不辞而别的势头。 ”。 在这期间,研究系的另一位要人熊希龄也说“要带家人去海啸”,被舆论嘲笑说“有很大的发展势头”。

6月10日,北京政府解雇了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3名亲日派高官。 为这三位亲日派“吐气”,日本喉舌《顺天时报》连续发表评论,试图抹杀学生运动的爱国面,夸大了研究系对学潮的“煽动”因素。 6月16日,顺天时报报道说:“据那个黑幕人士说,学生是一派,教师是一派,阴谋政治家又是一派。 挂在表面的招牌是爱国的,为回到青岛而斗争。 得手的做法在攻击曹章陆。 这个学生唯一的目的是。 ”。 这里所说的“阴谋政治家”是指研究系。 6月17日,顺天时报还批评利用学生运动“扩大自派势力”,称“卑鄙肮脏廉耻,不值得谴责”。 前几天,研究系曾是大总统徐世昌的座上宾,“五四事件”后,研究联系成为舆论的众矢之的。 这是因为徐世昌也受到了其不良影响。 摆脱困境,徐世昌于6月11日提出辞职,以退为进。 对此,熟悉北洋政局内幕的白坚武评价说:“徐世昌因日来热潮辞去新国会职务,操纵了一次,由新会挽留。” 在研究部煽动学潮暴露了党争的内幕之后,学生界也开始脱离研究部。 据报道,一个省学术界联合会发表了“惩治汉奸林长民、汪大隈、熊希龄等”的宣言。 另据报道,“梁士赞赠学生2000金,梁启超勋赠学生1000金,但均未得到”。 梁士赞是老交通系魁首,政治声誉受损,梁启超是研究系导师梁启超的弟弟。 6月9日,研究系召集国民大会,邀请学生,但学生“全员拒绝,表示要离开政治家”。

学生界和研究系的关系还很密切。 北京学生会的活动家,如北京大学的罗家伦、徐彦之在五四运动爆发前经常在研究系《晨报》上发表文案,《晨报》也积极报道学生的运动情况,积极支持学生运动。 但是,6月10日三位亲日派高官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被罢免后,研究系与学生界的密切关系也基本结束。 研究系不能继续参加学生运动,但其他派系的力量仍在拉拢学生界。 正如当时所讽刺的那样,“中国有甲乙相争的3种人,丙方只是为了甲乙而利用。 如果甲势力强大,手臂火辣,钱足够的话,丙方会为甲所用。 反之亦然。 总之,国家一天不灭,甲乙之争已不复存在,为丙方所利用,也已无时。 安福派、新交通系、研究系、旧交通系、官僚、名流、商人都一样看待”总之,在国内派系政治林立的环境下,学生运动确实很难维持独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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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学潮爆发后,研究系名声惨败。 但是,研究系与北大新文化派教师的关系疏远有一个渐进的过程。 表面上,双方的“友好关系”至少维持到1920年。 同年5月4日,是五四运动一周年纪念日。 这一天,研究系《晨报》特意刊登了研究系导师梁启超和蔡元培、胡适、蒋梦麟、罗家伦等北大师徒纪念《五四》的复印件。 这可能会给外人一种双方“集体和气”的表面印象。 实际上,研究系和北大新文化派的师生之间因为“五四”问题已经生下了芥蒂。 尽管五四运动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但研究系和五四运动的“谣言”仍然困扰着北京大学的新文化派教师和学生。 1921年初,李大钊在给胡适的信中,共同致信陈独秀,提出“澄清此事”。

1922年,北京学生张梵在给胡适的信中表示:“《晨报》是研究类的机关报,不能说研究衔接不好。 《晨报》经常给这个系以短暂的保护,毕竟有代替。 清白无派。 出来,我们必须停止和他交往。 ”。 来自外部的对研究系的批判也促进了研究系内部的崩溃。 五四运动前夕一度非常活跃的研究要人熊希龄就是典型。 当研究暗中煽动学潮的谣言四起时,良知尚存的熊希龄急流勇退,不再参与研究类的政治活动。 随后,熊致信总统府秘书长吴世湘,极力为痛恨“党争恶习”辩解,与研究人员无关,熊函表示:“没有发生图5月4日的变化,制造各种事故,怀疑弟弟等,为党 ……现在人们不明白,唯一的原因就是闭上嘴结舌,乱作一团地听着,却能省下无穷的烦恼,品质我公,自然。 ”。

吴世湘是徐世昌总统的心腹幕僚,熊先生的这篇辩解书显然也是写给徐世昌读的。 五四运动之前,研究系要人汪大隈依靠徐世昌的支持,成立国民外交协会,集会呐喊,诱惑公众的忠告,一时风光无限。 不料,五四学潮发生后,皖系、安福系及其政敌研究系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其政治斗争的内幕被曝光,成为舆论的笑柄。 只有许世昌总统借助八方玲珑的政治智慧,获得了五四运动渔翁之利。 在这种情况下,政争失利的熊希龄此时写信给总统府秘书长吴世湘,不仅抱怨不满,还间接对徐世昌表示不满。

五四学潮平息后,北京大学新派学者和研究系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和平了。 研究系继续努力,与北京大学的新派学者和好了,但结果徒劳。 1922年5月14日,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在标题、胡适、李大钊、梁漱溟等16位自由派知识分子在《努力周报》上发表了《我们的政治主张》。 这16人中有11人是北京大学教授,剩下的5人是汤尔和(医学博士、蔡元培的挚友)、陶行知(东南大学)、王伯秋。在这个宣言发表的当天,研究系的干将林长民邀请了北京大学的胡适等人聚餐。 席间,研究系梁启超和林长民等向蔡元培领衔发表《政治宣言》(即《我们的政治主张》),排斥研究系,表示不满。 梁启超赌气道:“我一个人也能宣布! ”。 林长民安慰梁说:“我们不怪他,他是处女,不想和我们有妓女来往。 但是,蔡先生本来就兼收并蓄,为什么要拒绝我们呢? ”。 考虑到蔡元培校长在五四运动爆发前组织了研究系和各种团体,指导民众运动,蔡元培也疏远了研究系确实让研究系感到无聊。 但是,研究系不能理解蔡元培校长被害,五四运动爆发后对研究系敬而远之。 蔡元培毕竟是一位有良知的教育家。 他不希望中国的教育事业被研究类的政治家破坏。

五四后,蔡元培提出“读书不忘救国,救国不忘读书”的著名口号,是对已经政治化的学术界风气的补救措施。 此后,中国的学潮越来越猛烈,越来越不可收拾。 每次读这个,蔡元培都很后悔。 他说:“百世之后,即使从我们的白骨上挥鞭,说出来也不是罪过。 ”。 抱着这样的心境,蔡元培还会接近研究系吗?

五四运动是伟大的爱国行动,但也需要注意的是,五四运动最初发生在北京这样派系斗争异常多、纷繁复杂的情况下,其中的派系因素不容忽视。 但是,正是由于各派系的力量介入,形成了一股力量,五四运动才得以蓬勃发展。 不利用集团作为党派引起了当时一些社区的警惕。 1919年3月4日,苏州总商会旅沪会董王介安在给苏州总商会的信中,就是否加入全国和平联合会指出:“党派利用性质等情况,本会议不应当过问,免除个人傀儡。” 全国和平联合会有很多代表“本良心能起作用”,但实际上“少数代表想借此搭上私人航班,达到破坏目的,甚至有个人运动的另一个代表”。

五四运动结束后不久,武汉学生运动领导人恽代英严厉批评学联代表在运动中始终利用“已经形成的势力”,认为学联代表和政治家、军阀、南北议员是“一丘之貉”。 五四时代的学潮和政治斗争是孪生姐妹。 北京政府内部的派系斗争建立了客观上比较缓和的舆论空之间,为学潮的爆发和持续提供了可能性。 如果没有学潮,在野的政治派别就失去了对敌斗争的筹码。 无论如何,五四运动确实激发了学生的爱国精神,刷新了中国的政治面貌。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但已经走投无路的国民党也因此焕发了新的生命力。 胡适说,五四运动“使国民党得到全国新势力的同情”,1924年国民党改组“是充分吸收新文化运动的青年”。 这个历史事实今天人们不能忘记。

(作者允许刊行,注释从略,原文见《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5期)。


来源:印度时报中文版

标题:“暧昧的合作:五四运动时期北京大学与"研究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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